诗仪

  读了一些儒家的典籍,感受最深的,是儒家一而再说的“诚”。而其表现在外部的形式,则为仪、礼。所以,仪礼一个很重要的作用,就是表达真诚。何为诚,就是用来表达心中的情谊的。如果一种礼仪失去了这种作用,那么就会变成一种繁文缛节、一种束缚或桎梏。儒家执着于礼,其实是在乎背后的人情和诚意,可无奈的是,人情是看不见的,礼是看的见的,演变着演变着,到后来人们说起礼教吃人的时候,人们就不由自主的把头转向的儒家。唉,孔子若是地下有知的话,一定会觉得自己好无辜啊。

  孔老夫子自己是不语怪力乱神的,又说“未知生,焉知死”。可见他的态度是很现世的,从不讨论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,因为这些东西就是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。庄子也说过类似的话,“六合之内,议而论之;六合之外,存而不论。”孔子那个很爱种田的弟子樊迟来问他,什么是智慧?孔子说,“务民之义,敬鬼神而远之。”原来教导民众的重点是,要远离鬼神(不迷信),但对鬼神要尊敬(不放肆)。由此可见,孔子即不相信这世间有鬼神,也不认为世间没有鬼神,或者说,鬼神的存在与否根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只要能达到“慎终追远,明德归厚”这个目的。对于鬼神,相信一下,或者不相信一下,有什么关系呢。

  儒家是不问鬼神的,但是却有祭奠祖先的传统。这是远古时代鬼神崇拜的遗留产物,但儒家却把它发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,何意也?还是那八个字“慎终追远,明德归厚”。通过肃穆的仪礼,在缅怀祖先寄托哀思的同时,你会获得一种感动,而有时侯感动,我觉得人可以从中汲取善的能量。情动于中,人一旦真情流露的时候,往往是要开始表达善意了。

  由此就引出了一种生活态度:做一件事情,不是要到达怎样的外部结果,而是说,做了这件事的过程中,你收获了怎样的感动,抒发了怎样的情感。儒家的礼仪是诗的形式化,仪式化,通过这种活动,从而获得一种诗的感动,你觉得心灵得到净化了,这种感动和净化就是诚,在孟子看来,这是因为有了这份诚意,心灵才不会受蒙蔽,人性才会有向善的力量。

  我觉得儒家这种“诗的仪式化、形式化”很受启发,发散到日常生活中,如老师所说的话,似乎可以为每一件事都找到一个根据。孔子用他的一生都在实践“知其不可而为之”,从功利的角度来看,真是个失败者,丧家之犬,但重点是他背后的那份“诗情”。

  “知其不可而为之”,那是因为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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